蔡主任今天遛瓜了吗i

覆水难收 过好以后吧

我可以抱你吗





BGM:苏打绿《我好想你》




后来的几年,我们会假装很好,假装不高兴,假装谁都没走。山南海北留下脚印,在某个景色驻足良久,长长地叹出一口气不言不语,回忆起所有的画面,再一一说出再见。


我们终于学会了道别,却不再说情话,只说谎




三岁的时候,蔡照知道隔壁有一个比自己小的宝宝。那个宝宝长得好可爱,软软糯糯的小脸让蔡照爱不释手,捏一把总觉得手上好像沾满了奶油。还有像黑葡萄一样亮晶晶的眼睛,一直盯着蔡照,盯着盯着小嘴一撇就开始哇哇大哭。蔡照吓坏了,赶快躲到大人身后,蔡妈妈说秋实肯定是被你吓坏了。这个时候,蔡照才知道这个宝宝叫作秋实,哇,他心想,秋实听上去好好听啊。那个爱玩的年龄,蔡照却总是往邻居家跑,美其名曰我去看秋实呀。



“渐知秋实美,幽径恐多蹊”




八岁的时候,蔡照已经二年级了,屁股后面总有个小小的身影跟着他。秋实刚入小学,看着那么多陌生的面孔,又不敢哭出来,只能皱着小脸躲在蔡照背后。蔡照好像他大哥哥一样护着他,中午吃饭总是跑下楼来陪着小秋实吃便当,偶尔还能像变魔术一样给秋实变出来一个西瓜味的棒棒糖。那个时候秋实大放光彩的脸让蔡照移不开眼。晚上放学也来等他一起回家。那个时候,秋实亦步亦趋跟在蔡照后面,眼睛里满满的都是蔡照,他看着眼前的隔壁大哥哥,一溜烟跑上去拽住他的衣角,生怕大哥哥不要他了。



石头剪刀布,输了我归你,赢了你归我。




十二岁的秋天,蔡照要去上初中了。第一次上学没有和蔡照哥哥一起走,秋实心里委屈又不甘,但又没有办法做什么。每次放学都跑好远的路去蔡照学校门口等他,看到蔡照拉着长长的影子从学校里走出来,他才开开心心蹦到蔡照面前。那个时候夕阳还没完全落下,秋实看着蔡照的眼睛里好像洒满了星星一样耀眼,直让蔡照移不开眼。那天回去,蔡照做了个梦,梦里面是秋实白嫩嫩的小脸和身体,早上起来床单湿了。



我要在你的酒窝里养小金鱼。



我要把你的小虎牙掰下来藏在我的枕头下。



十五岁的夏天,因为答应好秋实,所以蔡照直升了本校的高中。开学的那天,蔡照就和三年前一样,拉着陈秋实往学校里走。陈秋实性格好,很快和班级里的同学达成了一片,蔡照不禁感慨,真的不是需要自己时时护着小孩了。后来的两个月两个人都没有一起回家,秋实总要放学去打篮球,他害怕耽误蔡照的学习,每次都让蔡照先走。

那天下午,正在篮球场挥汗如雨的陈秋实看见学校栏杆外面走着一对佳人,其中一个正眉眼弯弯笑着的,就是他的隔壁大哥哥蔡照。那一瞬间陈秋实懵了,心里满满的占有欲怂恿着他,他还没有来得及喊一声蔡照,就被后面的篮球砸中了脑袋,其实没有很疼,但陈秋实就这么顺势倒地了,旁边的朋友见状把他扶起来,扶到旁边的椅子上坐下,也看见了蔡照的人开始喊蔡照,让蔡照陪陈秋实回家。蔡照看到扶着脑袋晕晕乎乎的陈秋实心里急了,也没管身旁的女孩子喃喃说了什么,只知道扛着陈秋实回家。路上还不忘告诫陈秋实

“小心点,小心点你知道没?!”

陈秋实看着焦急的蔡照,眉眼都软下来和身后的夕阳一样耀眼。


今天的愿望,就是天黑下来可以趴在你的颈窝休息。



十九岁的时候,蔡照上了外地的一所大学。秋实还在高中的生涯里苦苦挣扎,这下是真的没办法见到了。秋实心里眼里早满满的都是蔡照了,拼命发奋刻苦最后考上了和蔡照同一所大学。新生典礼上,秋实仰着头看着作为学生代表发言的蔡照,不禁想着,这个人我好喜欢啊。蔡照看着台下仰着小脑袋认真听自己讲话的小男生,忍不住想,这个人要是也喜欢我多好啊。


能成为密友大概总带着爱。




二十一岁的时候,蔡照已经一米九二可以戳天了,而秋实站在蔡照身边好像蔡照的小女朋友拥有最萌身高差。每天拿着相机顶着小辫儿乱跑的人自然有很多女孩子倾慕,也有不少大胆的开始了追求,只是一向温文尔雅的蔡照对外都是


“对不起,我有喜欢的人了。”


问他喜欢的人是什么样的?


“他啊,和我从小一起长大,眼睫毛特别长,皮肤白的发光,在他耳边吹口气他都要缩缩脖子抖抖脑袋偏到一边去,脖子上有颗痣总想让人啃咬,头发软软的揉起来很有质感。”




陈秋实尽管是个韩流boy,但在蔡照的影响下也经常的哼着民谣,尤其是在艺术节上弹着吉他唱傲寒的时候,台下女生都憋着尖叫在喉咙里。可是对他表白的女生也都收到了一个回答


“对不起,我有喜欢的人了。”


问他喜欢的人是什么样的?


“他眼睛很好看,细长却很有神,让你总觉得在被他灼灼的注视,他唱起歌来你会觉得自己醉倒在了一片温柔里,他很细心很体贴,我想不到的事情都是他替我想,我忘了的事情都是他替我记。”




当我在三万英尺自眩窗下眺望,这渐渐沉入夜色的星球上,只有你在。





二十六岁的时候,蔡照给陈秋实表白了。这个时间陈秋实已经开始在一家律师事务所实习了,而蔡照还是做他放荡不羁的摄影师。


“秋实,我想跟你说件事儿。”


“说。”


“我喜欢你。”


“嗯。”


秋实若有若无的回答让蔡照紧张起来,不是害怕陈秋实不答应,不答应都没关系,只要你不和我一刀两断,我可以在背后永远看着你。






“我也喜欢你。”





蔡照哥哥。

我也一直很喜欢你。




你可知每凝望你,便仿佛像河看海,你那暗涌如在叫唤我,唤我入内。





怎可不奔向你。



其实说起来交往也并没有想象中那样美好充满粉红色泡泡,实在是两个人二十多年的生活都一起过过来了,只是现在比之前稍微黏糊一点,只是现在的两个人都有彼此应得的名称而已。

陈秋实的恋人。

蔡照的恋人。

陈秋实搬去蔡照的房子里,衣服全部腾在一个衣柜里,本来风格完全不同的两个人却日趋一致,说不上谁影响谁,只是日子一天天下来,彼此更像彼此而已。早上睡醒总是懵逼的小兔子,总会被蔡照拎起来丢进已经搭配好的衣服里。在比较多的日子里陈秋实总是穿着正装,修长的手指扣住衬衣上的最后一颗扣子,蔡照为他轻轻打好领带,拽拽他的衣角显得不会皱巴。陈秋实直直看着蔡照的时候,蔡照迅速把公文包塞进眼前这个人的手里,把他推出去,推出去又后悔没能把自家这么好看的人儿多看几眼,又急急忙忙打电话说晚上要接他回家。



总觉得这个人太耀眼,有一天会离开自己吧。




三十二岁那年出了事情。蔡照接陈秋实下班回家,陈秋实说要去之前的公寓里拿些东西,到那所公寓楼下两个人又免不了一番口舌的纠缠,“啪”一声在这一刻显得尤为突兀。陈秋实的妈妈在公寓门口看着车里这个像极了自己儿子的人在和另一个…男人纠缠。手里买的食物全数洒在了地上,看见陈秋实从车里跑出来,心里更是疼到不行,反手给了自己最疼爱的儿子一巴掌,再一看旁边坐的是蔡照,陈妈妈感觉心口有一股火能烧毁了自己。狠狠的瞪了蔡照一眼,拉着陈秋实就往公寓里走,当着蔡照的面冷冷的关上门。转身就给蔡妈妈打了电话,不管旁边陈秋实多么急切的想要把自己的手机夺下来,


“喂,蔡照妈妈啊,多管管你儿子吧,拜托了,别让他再祸害我儿子了。”



祸害。



妈妈说自己的爱人是个祸害。



陈秋实的脸立刻冷下来好像能结出冰来,陈妈妈挂了电话看着自己儿子,哭着问他,


“你为什么喜欢男人了啊?!是不是他引诱的你?是不是!”


“不是。我也爱他。”


“胡扯!全都是胡扯!男人和男人之间哪来的爱情!”


爱情关乎性别吗。



这种感情最痛苦最残忍的地方,往往身不由己,却偏要勉强自己。



陈秋实被妈妈关在了家里,工作全推了,手机也被拿走。每夜每夜睡不着觉,满眼的红血丝看的陈妈妈更加心疼,更加的恨蔡照。十多天没有蔡照的消息,也不知道他是不是被他的妈妈骂了,打了,不知道他现在活的怎么样,陈秋实整个人都慌得不行,有一天趁陈妈妈睡觉偷出来手机,赶忙打电话过去。


却是一个女人接的。年轻的女人。慵懒而骄傲的声音。


陈秋实挂了电话。第二天就去上班了。





就像蔡照妈妈说的,



“都好聚好散吧。”



像等待一场末日宣判。很少人能撑过去,毕竟你单枪匹马。很多事情不是有勇气就能与之抗衡的。

所有的懦弱都出自于没有爱,或者爱得不彻底,这两者都一样。





三个月后,蔡照第一次敲响了陈秋实公寓的门,看着憔悴满脸胡子的蔡照,陈秋实就算心冷却也心疼的不行,赶忙拉蔡照的胳膊往家里带,蔡照挣脱了他的手。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红色的喜帖,

“明天,我婚礼,你来参加吧。”

对不起。陈秋实。我没有坚持到最后。

“好。”


你开心的,难过的,温柔的,生气的样子我都见过,最后,我就想看看你不属于我的样子。






婚礼马上开始的时候,陈秋实到化妆间里找到蔡照,看到他正在打领带。秋实过去拿手挡住了他,然后一点一点的帮蔡照打好领带,把袖口的扣子小心的系好,伸手翻了翻蔡照的衬衣领子。手指触摸上蔡照的侧脸,好像困倦的猫贪恋温暖一样不愿意拿开。陈秋实深深地盯着盯了好久,然后说

“那我走了。”

“…你等一下,喝完喜酒再走吧。”



这么多年过去,最初先说喜欢我的人最后先抛下我走了。我不介意你走了,这样我就不用再担心你什么时候会走了。

只是你走了以后,感觉任何事都有蹲下大哭一场的理由。



婚礼上蔡照发言,其中有一句话是这样的



“我相信每一段感情在开始的时候都有走到白首的可能,只是在半途有太多障碍,太多诱惑。”



尾音明显的沉下去。


陈秋实相信这是错觉,就像刚刚电光石火间的视线交汇,都是自己的错觉。


他竟然从来都不知道,我在他身上,有过多大的梦想。

陈秋实看着蔡照不停的喝着祝酒。也遥遥的对着蔡照的方向端起一杯酒,一饮而下,眼里是转瞬即逝的火花。





和你告别之后,生活并没有太大的改变。手机里爱听的颠来倒去还是那几首歌。依然会在吃完晚饭去阳台熨平衬衣的褶皱。早起的凉白开还是晾两个人的份。其实没有什么,我这一叶扁舟并不会失衡,只是找不到方向。







后来的后来,蔡照又去见了一次陈秋实。

放一缸热水,在里面呆着感觉整个人的毛孔都张开,拿刀片划是有讲究的,要竖着割,不能横向,如果死不了被救回来只能留下一个愚蠢的伤疤。
葬礼是白颜色的。不像浴缸里满池的红色刺眼。






将仅有的愿望风光敛葬。





你何以双眼好像要流泪。



我这里天快要黑了。那里呢。
我这里天气凉凉的。那里呢。
我这里一切都变了。那里呢。
我这里天快要亮了。那里呢。
我这里天气很炎热。那里呢。
我这里一切都变了。
我变得不哭了。
我可以抱你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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