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主任今天遛瓜了吗i

覆水难收 过好以后吧

我可能不会爱你

我可能不会爱你
#照实BE#现实向#
#ooc有#
#双向暗恋#

1.

你惊醒我的昏迷,偿还我的天真。

我低低的扣着帽子,戴上比自己脸庞小不了多少的墨镜,推着行李箱从机场走出来。顺道,打车去了五道口。其实我家并不住在那里,只是那是一个地点,一个开始并终结我两年恋情的地方。我照例在按开手机触屏的时候照了照自己,其他人用来爱的或者黑的婴儿肥已经一点都没有了。我推送着消息通知,却再也不知道应该按开哪个软件,微博吗,很早就卸载了。唱吧吗,紫禁城早就不是属于我的地方了。“秋实,你喝醉了,我送你回家吧。”那个声线很低沉不抽烟却一副烟嗓的人这么说道,我缓了缓神,打开车窗来喘匀几口气。北京城还是那个样子,和我七年前走的时候一模一样。“小哥,五道口到了。”“诶,好的。”我付了车费,晃晃悠悠关了车门往前走着。我看着涌入视线里的人潮人海,新装修完的巴黎贝甜,涨了价的西瓜汁,还有,还有玻璃窗旁边那个扎着小辫手边放着照相机的男人。我突然不知道自己的目的地是要去哪里,我看着他七年里都未曾变化的坐姿,细长却倾满柔情的眼睛,慢慢转过来的脸庞。

2.

最绚烂的过往却是余生里的最荒凉。

我叫蔡照,是一名摄影师,知名度略微还可以。我和我的妻子两年前因为约拍认识,很快结了婚,她很漂亮,高挑而清秀,和我一米九二的个子一起出门的时候并不突兀。说起结婚的契机,大概是那天在稻田为她拍照的时候,她的头发稍稍飘起,而我本来就是一个骨子里很浪漫的人,我觉得这个时机接吻最合适不过了。我轻轻触碰她的嘴唇,一如想像般柔软,却带着浓浓的熟悉感,我慢慢加深这个吻,怎么形容,我好像喝到了最喜欢的那瓶法国红酒一样,沉溺的爱着。我睁开眼睛,松开她,看她内敛的害羞然后轻柔地笑了,我努力甩着头想忘掉刚刚闪入脑海里的人影,怎么是她,我还一直以为是他。
今天接完约拍,刚好路过巴黎贝甜,便进去要了一杯巴黎矿泉水,价格并没有涨多少。过了好一阵,在我准备离开的时候,我转过头,无意中看到那个七年前就坐在自己对面位置经常笑的前仰后合的人站在面前,带着沉重的行李,手里还捧着那杯西瓜汁,发色又染回黑颜色了,越来越瘦峭的脸颊,手足无措的好像要掏根烟出来,我照旧笑了笑,就像面对着陌生人要个火一样拿起白色万宝路问他:“要一根吗。”

3.

我后来终于学会逢场作戏,毕竟露水情缘哪来那么多一生一世。

我看着他手里递过来的那包烟还有那句陈述语气的话“要一根吗。”终于平复了呼吸让自己不至于太过狼狈,摆摆手,笑着说:“不用了,我早戒了。”最后那个问句最终被咽回了嗓子里。他依旧笑着,保持平常的弧度,然后说:“那我先回去了,老婆在家里等着呢。”我也笑,真真地笑,说:“好。”手里端着那杯西瓜汁,红红的,血液一样的颜色,坐在很里面的位置上,心好像绵绵密密的针刺过一样,不淌血,不流泪。“蔡照儿,蔡照儿,我喜欢你,我喜欢你,我喜欢你。真的,真的。”真的,可到底这辈子要说多少遍喜欢你,才能成全我和你呢。可你不喜欢我,那就请收回你虚情假意的关心,请不要再敷衍的若无其事又暧昧不明。我喝完西瓜汁,莫名觉得今年的西瓜不那么甜,还倒苦涩的要命。转而往回家的路上走,一路汽笛轰响,耳机里的民谣再也听不清歌词,是谁说过的,那些离开的人,离开的事,总有一天会卷土重来。我靠着拉杆箱,肩膀不停的颤动,心里一直在念叨,蔡照儿,蔡照儿,你回来好不好,求求你了,你回来好不好,你看看我好吗,我过得不好,我很想你。

4.

今夜被一钵不期而至的思念淋透,才惊觉余生犹长。

我的手臂一直保持着伸展的姿势,手里握着那包烟,然后看到他笑着说他早戒了。他的笑容还是和刚出道的时候一样,温暖迷人,不谙世事,但是客气又疏离。我的眼角不可见的红了,我突然开始埋怨自己为什么今天出来没有戴墨镜,这么毫无防备的,见到做梦都想见到的人。不知开口寒暄什么,说好久不见吗,这样好像太过陌生。问他这些年过得好吗,好像又太显熟知,毕竟我是在以什么身份问候他呢。我自己也不清楚。我只好再一次躲避,搬出妻子来,说自己要回去了。他明显愣了,好像丧失了多年演员的本质,随即又很好的隐藏住自己,说好啊。我走出门去,在一个既可以看到店门口却不容易被发现的地方点了根烟,是啊,我之前从来不抽烟,自从七年前他走了之后,我的嗓子越来越低沉了,可没有人和我再一起唱歌了。我觉得他好像就是歌里唱的,平淡日子里的一根刺,人们说,刺扎在手心,很疼的,要拔掉的。可他逆着生长在我的心里,那个时候,我下定决心要拔掉它,我看着他被伤得血肉模糊,自己的心里也好像出现了一个黑洞,听着轰隆隆的寒风呼啸而过刮进那个无底洞,冰冻了全身的血液。看到他出来,我踩灭了烟,远远的跟着他,走了大约十五分钟,或者更长,我看见他蹲下去整个人都瑟缩成一团,肩膀微微地抖动着,我缓缓走近他,他毫无知觉,我伸出手臂,窝成一个拥抱的姿势,颤抖了好几次,终于贴近他的后背,然后收紧手臂拥抱住他,“秋实,别哭了。我在呢。”

5.

因为像极了我的任性,像极了你的无所用情。

我突然感受到背后传来一种温暖又熟悉的触感,还没等我回过头看看,就陷进了这个人的怀抱里,他依旧低沉却更沙哑哽咽的说,他在呢。我感受到他左边第四根肋骨往里一寸的地方正猛烈的跳动着,我突然噤了声,转过脸正对着他,正对着这个我山水迢迢赶来看一眼的,戒不断的爱人,爱而不得的人。我看到他狭长的眼睛里快要溢出来的泪水,我听见自己心里那句“蔡照儿,我好想你”马上就要冲破束缚从口中出来了,最后的时候我看到他的脸慢慢靠近我,嘴唇感到一阵温热,随即又觉得好像这七年里自己所有的放弃思念都在这一刻从心底深处涌上来,争先恐后,我睁着眼睛看他,看他也睁着眼睛看我,我快喘不过气的时候他结束了这个吻,我拿手背抹了抹我的脸,抹掉所有在不该表现出来的时候出现的脆弱。我推开他,再一次背对着他,我说:“蔡照,你不是还要回家吗,快回去吧。”他愣了,说话的语气带着明显的不肯定,“好,我一会儿,一会儿就回去了。但是,秋实…”“那就现在走吧,我也要回家了。”我起身,拍拍身上可能落下的灰尘,准备离去,他伸手拉住我,问我:“秋实,你这几年过得好吗。”他的这最后一句话彻底击溃了我所有底线,我转过身去疯一样的抓住他的衬衣领,吼道:“我他妈过得好不好和你有什么关系。当初我最难过的时候你一个人走得干净利落,现在我回来了你又在这儿装什么好男人呢。你凭什么就认为我只能喜欢你啊,我他妈神经病不要脸往上贴吗。你不是说我醉了吗,我现在醒了。我不喜欢你了,蔡照儿,我们都好自为之吧。”

6.

置身这相似的空寂茫茫,只好信,岁月深重,不饶你我。

我从后面抱住他,自己的心脏跳的快从嘴里蹦出来了,忽然,他转过来,面对着我,我看着他因为哭泣而略微红肿了的眼睛,好像蒙了一层水汽一样让人看不清。我双手托住他的脸,双唇覆了上去,我一直睁着眼睛,我害怕万一闭上眼睛再睁开,就又不是他了。我看着他眼眶里又开始流泪,我贪恋他嘴里的每一分热度,每一口呼吸,好像濒死之人一样汲取着温暖。其实自己也何尝不是行尸走肉呢,我嘲讽地想。听着他越来越急促的呼吸声,我放开了他,他红红的眼睛,真像以前的时候他自称自己小白兔。他倏尔又转过身去,然后催促着我赶快回家。我愣了,张着嘴发不出声音,他以前喊我名字是有儿化音的,问他:“你这些年过得好吗。”其实我还想说,陈秋实,我很想你。我紧闭着嘴想让这些话语种在肚子里生根发芽。我看到他身形猛震了一下,然后我被猝不及防的抓住了领口,听他恢复成了以前的样子带着京片子骂我,他说,他醒了,他不喜欢我了。我直愣愣的看着他,我记得,他那天说喜欢我,我说:“秋实,你喝醉了,我送你回家吧。”面对一段我不敢去背负责任的感情,或者爱情,我始终无法做到挺身而出,是啊,我抛弃了他,任他一个人在时光的漩涡里挣扎,我一个人走的坦荡却内疚。我看着他慢慢远去的身影,每一个摇摆的步伐都踩在我瑟缩的伤口上。

其实我们谁也不欠谁的,只是被爱情颠覆了一回,如今又被现实重翻了回来,大概是一条早被算好的路。

终于是风让这满树的期许零落了。

蔡照儿,我可能不会爱你了。


【FIN-陌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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